天價手機靚號 監(jiān)管真空下的暴利生意
天價手機靚號 監(jiān)管真空下的暴利生意
轉自微信公眾號 北京商報(ID:BBT_JLHD)
天價手機號再次引發(fā)行業(yè)關注。北京商報記者日前多方調查發(fā)現(xiàn),如今手機靚號的賣號、過戶、收號已出現(xiàn)一條龍服務,背后已形成一條完整的灰色產業(yè)鏈,按照號碼的不同等級,手機靚號最便宜幾百元,價高者甚至幾十萬元或上百萬元,號碼販子賺的盆滿缽滿的同時,市場秩序也被攪亂。
天價號碼
北京商報記者調查發(fā)現(xiàn),市面上,手機靚號大致分為4種:連號、交叉號、生日靚號和情侶靚號,4種靚號又按照基礎運營商和虛擬運營商、連號位數(shù)、銷售平臺等因素價格不一。
連號分為兩種,一種即一個手機號碼中有多個同樣的數(shù)字,如“1XX5555XXXX”。在淘寶一家名為“聯(lián)通新思維通信專賣店”的淘寶店,以1555555開頭的號碼,價格都在2500元到3500元之間;全號有7個“5”的號碼(不連號),價格在590元到1200元不等。連號越多,價格越高,該店個別號碼的價格為幾十萬原,以1555555后面是4個連號為例,價格已經飆升至45萬元。在一個名為“手機靚號”的QQ群中,北京商報記者在一個商家的報價單上看到,一個“1XX99991111”的福建泉州移動號碼,標價為25.5萬元,另一個“1XX99999999”的號碼,價格飆升已達到558萬元。
另一種連號是數(shù)字按順序排列的,如“1XX9876XXXX”。在上述淘寶店中,155555開頭、尾號沒有規(guī)律的號碼,價格在390元,同樣以155555開頭、尾號有三個數(shù)字是連著的號碼,尾號如“765”,價格在490元到590元之間。
同時,交叉號用字母表示即“AABB”或“ABAB”。北京商報記者在一家淘寶店調查了解到,“1555521AABB”的號碼售價為1200元,QQ群里類似的號碼價位在兩千元左右。
生日靚號則需要碰運氣。北京商報記者將自己的生日告知淘寶店客服,客服立即發(fā)過來一個177開頭、記者生日結尾的號碼,價格為199元,其中99元是話費,單純的號碼費為100元。
此外,情侶靚號也分為兩種。一種是根據號碼的數(shù)字音譯形成的情侶靚號,如尾號8位數(shù)為“13142534”,淘寶店家以號碼音譯意思為“一生一世愛我生世”為由,將號碼標價590元。另一種是兩個手機號碼除了尾號其他數(shù)字都相同的號碼,在QQ群中,北京商報記者看到一位黃牛的標價單上標注:13666226611與13666226633兩個號碼售價分別為1.8萬元和1.68萬元。
行業(yè)暴利
按照知情人士的說法,手機靚號是個“暴利”的行業(yè),從事這一行業(yè)的人也靠著炒作“發(fā)家”。據一位從事手機靚號炒賣的黃牛透露,2000年前后做手機靚號的人,身價早已經過億了。最近幾年,隨著運營商監(jiān)管的嚴厲,手機靚號的利潤空間被壓縮,從事手機靚號炒賣的黃牛,每年利潤約十幾萬元,資金實力雄厚的手機靚號黃牛,一年仍舊會有幾百萬元的利潤。
上述從事手機靚號炒賣的黃牛介紹稱,所謂運營商的監(jiān)管,其實是最低消費、預存話費等各種政策的限制,如一個靚號每月消費不能低于500元,辦理卡號時要預先交3000元話費,分兩年返還等。由于工信部要求電信業(yè)務經營者不得向用戶收取選號費,所以運營商并沒有獲得這部分利益。
據悉,運營商的監(jiān)管可以從部分靚號的購買條件看端倪。在京東商城,雖然沒有動輒上萬的號碼標價,但購買靚號需要預交話費。如帶AAAA的號碼需要預交2400元花費,合約期為20個月,每個月還要交5元會員服務費,合約期內,如果沒有達到最低消費標準,就會被按照最低消費標準扣費。上述淘寶店也有一些綁定套餐出售的靚號。如1555522ABAB號碼,月消費82元打136元套餐,另有號碼是使用剛開始的半年套餐固定,半年后可以自由修改套餐。
資深通信專家項立剛指出,手機靚號的利益鏈條大致分為三個環(huán)節(jié):運營商通過預存話費和最低消費等手段將號碼批給代理商,代理商通過少量加價再把號碼賣給下一級代理或者黃牛,下一級代理在之前的價格之上再加價將號碼賣給消費者或黃牛。每轉手一次,價格就在原來基礎上增加一些,轉手越多,最后到用戶手里的價格越高。
一位從事手機和號碼買賣的老板向北京商報記者介紹,“靚號”自上世紀90年代手機出現(xiàn)開始流行,那時最貴的號碼約幾萬元。如今,“靚號”價格至少比十幾年前高出了五六倍?!俺刺枱帷痹谌藗冞M入2000年后很長一段時間內趨于平靜,近期“靚號”重新受到追捧,售價瘋漲,一方面與智能手機、4G網絡的普及有關,人們?yōu)榱松暇W而更換號碼;另一方面,也與一些人想通過爆炒手機“靚號”牟利有關。對于號碼販子來說,除去購買號碼和養(yǎng)號的花費,幾百萬的號碼對于他們來說收益很多,行業(yè)“暴利”可見一斑。
誰來監(jiān)管
除了上述利益鏈條所提到的運營商和代理商,手機靚號還有以下兩種獲得途徑:一種是號碼販子從靚號回收渠道拿到的。產業(yè)觀察家洪仕斌表示,此前,運營商對手機靚號強制推行最低消費后,有一些消費者放棄了自己的手機靚號。黃牛趁機在網上開設靚號回收平臺,按照不同的等級支付給消費者不同的價格,再將回收了的手機靚號過戶到自己或朋友名下。
另一種渠道比較隱蔽。市場上存在一些盜號團隊,他們可以通過掃描三大運營商所有號段的靚號,檢測出停機或被銷掉的手機靚號,然后立刻找到運營商申請這個號碼。
“天價手機靚號的市場現(xiàn)象在一定程度上擾亂了電信市場秩序。”洪仕斌說。然而,誰來為這種行為負責呢?
據《電信條例》和《電信網碼號資源管理辦法》規(guī)定顯示,禁止電信運營商“向用戶收取選號費”和“以任何方式限定電信用戶使用其指定的業(yè)務”。法規(guī)對作為電信業(yè)運營主體的三大運營商做出了規(guī)范,三大運營商也確實沒有高價出售靚號。有相關人士質疑,在營業(yè)廳從來沒有看到過靚號,運營商很可能私下將靚號與號碼販子做了交易。對此,北京商報記著分別聯(lián)系到三大運營商相關負責人,截至發(fā)稿,三方都未做出答復。
項立剛則認為,從明面上來說,三大運營商并未收取選號費,號碼批給代理商后,靚號的買賣就是純粹的市場行為,除非通信服務出現(xiàn)質量和胡亂扣費問題,三大運營商并沒有義務去監(jiān)管代理商和號碼販子加價賣號的現(xiàn)象。
“靚號產業(yè)鏈上的最大‘蛀蟲’就是這些倒賣手機靚號的第三方代理商或號販子。” 獨立電信分析師付亮如是說?,F(xiàn)有法律法規(guī)只是對三大運營商做出了規(guī)范,卻沒有對第三方號碼交易環(huán)節(jié)做出規(guī)定,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處于監(jiān)管的真空地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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